哀思花圈003
黄永玉
树。人要懂得爱护森林，它能
祖国的文化是森林，钱先生是林中巨树。人要懂得
清鲜空气，调节水土。摧残森林，爱护森林，它能清鲜空气，调节水土。摧残森林，
图一时之快的教训太严峻了……
黑夜里闪烁的星宿
北向之痛－－悼念钱锺书先生
锺书先生逝世了，活了八十八岁。
他生于一九一○年，大我十四岁。
我荣幸地和他一起在一九四七年的上海挨一本只办了一期、名叫
祖国的文化是森林，钱先生是林中巨《同路人》杂志的骂；很凶，很要命，说我们两个人在文化上做的事
对人民有害，迟早是末路一条……
锺书先生是有学问的人，底子厚，他有恃无恐；我不行，我出道
才几年，受不了这种惊吓，觉得在上海混生活很不容易了，不应受到
这种横蛮的待遇。
; 黄永玉
「他们又不代表党。看他们的名字『同路人』就晓得不过是几个
党外的朋友。你还是干你的事吧！不用理它！」一位老人安慰我。
; 黄永玉
说好说；害我难过了起码半年。
既然是一起挨骂，倒去找了好几本钱先生的书来读。在同辈朋友
中间开始引用钱先生的隽语作为谈助。
那种动汤的年代，真正的学问和智慧往往是黑夜里的星星。
五十年代在北京和钱先生、季康夫人有了交往，也曾提起过那本
; 黄永玉《同路人》杂志，钱先生说：「……老实说，我真希望今天他们福体
安康……」
有一晚天下大雪，我跟从文表叔、钱先生在一个什么馆子吃过饭，
再到民族饭店去看一位外地前来开会的朋友。那位朋友住在双人房，
不久同房的人回来了，是位当红的学者。他穿著水獭皮领子黑呢大衣，
祖国的文化是森林，钱先生是林中巨原也是沈、钱的熟人，一边寒喧一边拍抖大衣上的雪屑：
「就在刚才，周扬同志请吃饭……哎呀！太破费了，叫了那么多菜，
; 黄永玉就我们三个人，周扬同志坐中间，我坐周扬同志左边，红线女坐周扬同
志右边……真叫人担心啦！周扬同志这几天患感冒了，患感冒，这么大
的雪还要抱病请我吃饭，真叫人担心啦！……」?
北向之痛－－悼念钱锺书先生探访朋友的时空让这位幸福的学者覆盖了。钱先生嫣然地征求我们
的意见：「我看，我们告辞了罢？」
受访的朋友挽留不住，在房门口握了手。
下楼梯的时候，钱先生问我：
树。人要懂得 爱护森林，它能
「记不记得《金瓶梅》里头的谢希大、应伯爵？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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